作為香港人竟會有是但一班機都不能上深圳河都過唔到的一日,才醒起沒在這博提過香港這地方。
總覺得要高呼好撚鍾意之時,其實就係預計依家唔講就沒機會講之時。眼見香港淪亡之際,就知凡事都唔係必然,有話要講還是好好快說。
會覺得香港或會淪亡,就要睇返一年前:那年的七月二十一日,在元朗站發生的恐怖襲擊,直至今日大家還記著唔見人的警察,或是白衣恐怖份子,偏就遺忘一件事,就係恐怖份子打著一個孕婦,該孕婦正是流浮山某幫老大的阿嫂,接著傳出該幫會派二百刀手殺入元朗覆卓,於是第二日,全個大西北街頭商戶皆落閘,個個都驚恐卻又期待會否見到威風凜凜的刀手佔據街頭,可惜就是捨都沒發生。
但因此流浮山就添加了種梁山色彩,話雖要到唔難,在元朗站搭一班K65巴士到總站就可。眼見巴士係雙層,二百人理應分兩至三班車坐個半小時就到元朗,其實七二一當晚眼見自己阿嫂被推倒都唔出都已經夠奇怪。
落車站旁正係海鮮街入口,感覺就係刀手們的盤據地,心裡突然驚恐,聽說當你恐懼時就應去行山,海鮮街右邊旁有條斜路走向高處,看地圖高處有座觀景台,還是先看看西北海岸線去排除一下恐懼感。
那高位不難到,但來到就係大失所望,觀景台雜草叢生,植物完全擋住海邊視線。走出觀景台才望到另一邊係流浮山警署的閘門,見其門深鎖似乎想扮旅客參觀一下這背山面海的警局看來係不可能。諗返起爛片《九龍不敗》,就係被發配邊彊的差佬都被編來這裡,看來還是生人勿近,內裡的殺氣該比新屋嶺更重。
回到海鮮街入口,沒有殺氣卻重濕氣,舉步也要為營。走到未端看到個廢墟般的碼頭,難得見到一個阿姐毒自在開蠔,另一個大漢坐在帳篷下不知看管甚麼。對岸的深圳灣像北韓放在邊界的宣傳村,總覺得住在這裡的,都會趁夜幕呈下,過海食海底撈當家常便飯。
折返海鮮街,看到一個夠霸氣的大漢拉著油壓車過街,狐假虎威跟著走就是,也就可以避過攤檔老闆的纏繞,途中看到「名人飯堂」小桃園,隔著玻璃偷望內裡,沒多少客人,更唔似有刀手,或許地位比不上江湖大佬或警務署長。
走出海鮮街向南就是深灣路,聽說一直到下白泥的十公里路係騎車的熱門地,只係左望右望都沒單車鋪,那唯有徒步了。只係這雙線小路也車流不斷,時要避開大大部的貨車與其帶起的沙塵。沿路值得注意的景物不多且不顯眼,例如這吊臂台車滿佈的車場:二零一二年,還沒有航拍機的時候,這些吊臂台就齊集九龍塘,窺探某特首侯選人大宅,結果那侯選人落敗,大家還以為此柒頭柒有此報時,才是一連串惡夢的開始。
接到稔灣路,才自離開流浮山後再一次碰到后海灣海岸線。總覺得這裡該是個打卡熱點,但當我拿這張相給女性朋友看時,她們見著陽光曬在無遮無擋的馬路都係耍手擰頭。
下白泥有的比流浮山更少,似只有一間士多、一座更樓、一座佛寺,後倆更說因疫情之故關門大吉,想找間餐廳吃個晚飯才走也似沒行,小巴站更貼告示拜託讓村民先上,一副不太歡迎旅客的態度。
但她就係有著長長的海灘,脫鞋走到海邊,注視對面灑落赤灣貨櫃碼頭的夕陽,腳邊的海水一漲一退,想起早些年還可以任意到對岸,那裡的足浴店,按摩師按著我的腳,她說她還未看過海,問我香港的海係點,我想說香港的海可以很溫柔的,溫柔得就像你。
係呢,到底二百刀手在那,我想該被捲到對面的溫柔鄉無法回來了,一定係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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