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旅行者而言,台北繁瑣易厭,台南卻係易握可看多兩次。
台南係大城,講緊係日佔時期三十年代,十多萬人口卻已是僅次台北的台灣第二大。如眾多的都會,台南係近海而興起,但亦是日治時,更南也更適合作港口的高雄奪去了南部大都之名。若說高雄係大阪,那台南其實係京都。
要追尋日治時代的台南唔算太難,可由台南火車站作出發點,這座一九二零建成的現正在大裝修。聽是車站二樓還原作酒店,我想房價會否如現在車站附近的百多港元,但應都係妄想。
沿中山路一直走,走過金石堂台南店、新光三越,也看過一座低矮小房兩家老店,和一家小巧的天主教堂,再到另一個大圓環,圓環名叫湯德章紀念公園。湯德章律師於一九四七年二二八事件時出面維持台南城內秩序,卻被國民黨以叛亂罪槍斃並當街陳屍。諷刺係湯像對出不遠,係國民黨台南黨部。
而公園正中,日佔時立的是第四任總督兒玉源太郎石像。一九六五年改立孫中山像,二零一四年被公投護台灣聯盟總召蔡丁貴率眾拉倒。二零一八年,立莊靜雯的雕作《迎風》,公園最顯眼那部分終不再只屬那個人。
迎風像後過馬路右邊係消防局附博物館,係所見日佔時期較年輕的建築:降於一九三零年代,混凝土外牆兼簡約線條,算包浩斯風格。內裡可看的消防文物不算太多,就連塔樓也不開放。
連下來係前台南州廳,現在是台灣文學館,這比消防局老十年,屬古典建築風格。內裡看得出已被大規模改建,但仍是我以為每到台南必要一再到訪的地方。
再沿中正路走下去就係土地銀行台南分行連林百貨,這片區在三十年代有台南銀座之稱,今日遠望仍有所氣派:依靠的是銀行的巨柱配搭古典氣派的百貨公司。
林百貨也是年輕的,一九三二年啟用,五層並內有升降機。最頂樓附有個小神社,一如《天氣之子》,大概那時見一直下大雨,就隨街捉個小女孩去獻祭,又有個不知好歹的小男孩衝上去救她。但現在到而立之年的我,除了看一下日落,還是到隔離吃碗豆花罷。
若回到湯德章紀念公園再經南門路向南走,會見到台南美術館一館,原是警察局。又是一九三零年代的建築,設計者係梅澤捨次郎。上樓要付錢,不想付錢的話,看看一樓的廊道,再到館內的榕樹下安坐兼拿本書出來扮文青打咭也不錯。
美術館對街係孔廟,係由清朝留到現在,日本人比你想像中還尊孔。台南經歷朝交替,孔廟一直安然,只係現在人人都只當它是個大公園。雖然對岸那個千年古國也是如此。
和孔廟相映成趣係旁邊的武德殿,該是台南無幾何的純日風建築,現在係小學禮堂,外人只能遠觀,縱使或有小學生在內喧嘩,但仍有不可褻玩之意。
再向南右轉係台南地方法院,現作司法博物館:入門口華麗的廊柱有違以往對法庭係簡樸的想像。有點可惜係只見到拘留室,沒見到最重要的法庭,等於食炸雞卻不連雞皮來吃,有甚麼意思?記一記它與州廳係出於森山松之助之手。
夠腳力還可往北走,夜市沒開不打緊,剛巧遇到舉辦燈會的普濟殿:殿區不大,卻有琳琅滿目數不完的花燈。這就像台南,縱使小城,卻一日只叫你走了個四份一,還有很多點綴不完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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