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張由深圳往東的動車票,在潮汕站下車,北站場對出的客運站,有去潮州或汕頭的巴士給你選,就先去潮州。
在南橋市場下車,對面就是牌坊街入口,也就是這次旅程的真正開始。
選去潮州還真有點屎忽痕,大概這地方未嘗做過帝都,也不像廣州般有深遠的向外交流歷史
(原本第二次鴉片戰爭後潮州被劃作開放口岸,但潮人反抗只好把口岸改作汕頭)總叫人以為沒甚麼看頭可言。
其實潮州可看的都似收收埋埋,不是他不想傳揚,而是他的個性,令外人不想為他頌揚。
這裡就算未做過帝都,卻是唐宋多位宰相的流放之地,韓愈、李德裕,宋亡三傑文天祥陸秀夫張世傑也在這裡避過難,他們帶來了文化,也帶來對朝廷、對北方異族的怨憤,都埋在此地。
有些則是水墨畫,這些都是盡顯門面的華麗,有異於北方民居門面多是簡樸,一來此地那時也是山高皇帝遠,達官貴人不用顧忌會否渲賓奪主,二來這些民居多建於清代,壁畫有些是講桃園結義或王母娘娘等故事,似是南方士紳,向北方滿族朝廷宣示,自己才是華夏正統。
找了個攤檔,花兩塊錢買了芋頭和蘿蔔餅食,再轉向北走,就是開元寺,和強國有名氣點的寺廟一樣,進去要先付五塊錢。相對洛陽白馬寺,這座叫年輕一點
(建於唐代,但反正都重建過,論誰更古老其實沒甚麼意義),面積也小很多。有新舊兩邊,新寺兩旁的浮雕雕得不錯,似乎論比價性這裡又比白馬寺值一點。
出開元寺再往東走,途中又吃了個潮州春卷,比香港酒樓裡賣的不同在於用料:潮州混入了蝦米和冬菇,口感較豐富。
東行先看到就是潮州城牆,廣濟門城樓是民國年間重建而成,或正因清朝已亡,再無顧忌,鄉紳也急不及待,把家鄉的門面追到如同帝都。
較遠的上下水門,門樓也如此高昂,可見潮州人不放北方朝廷在眼內。
潮州城牆上去不用錢,只是強國很少可會有益街坊的東西:一上去便見到一地野草垃圾,無管理狀態似。大概潮州古城裡很多民國後重建的,有四五層高的民房,站在城牆上也無法俯視整個古城,景觀比大理的還差。因為搞不到甚麼錢,政府也就放棄了它了。
廣濟門對面是中國四大名橋之一的廣濟橋,大概這已是這裡名聲最響的文物,故上橋便要掠你五十塊,由於看來太掠水,故遠觀算。
經廣濟門回到城裡,向西走往西湖的途中,牌坊街又見到較多較高的,建於民國的建築,外型多四平八穩,顯得較實用主義。
再沒百貨的百貨大樓。
這裡也有個喜帖街,賣些婚嫁用品,整條街顯得較紅檔檔。
韓州的西湖,起名的不是蘇東波,而是韓愈。
進去前要填飽肚子,西湖旁有間賣牛雜粉賣到很出名的鎮記牛雜,但真名坐冇虛席,唯有去其隔離的一間「假店」,反正大家的份量都似差不多。潮州牛雜和香港的分野在於湯底,潮州的不用鹵水,而是加入胡椒粉的湯汁。
西湖旁有座涵碧樓,內裡記著中共於一九二七年南昌起義後,餘部殺去潮汕,搞起了「潮汕七日紅」,主持人是周恩來。
因此進館迎面而來是此君肖像,這個民國四公子還真眉清目秀,和香港某個周姓明星有八分相似。
但旁邊的銅像卻很不一致。
「七日紅」和後來的抗戰,為這裡帶來點血色、英雄。西湖園裡有兩座紀念碑:一座記念抗日烈士的,簡簡潔潔的一大座大理石柱碑。
另一座則是紀念搞起「七日紅」的,座位後牆為鮮紅,加上頂上一大粒紅星,好蘇維埃風格,叫人差點以為自己身在平壤。
景韓亭的簡介寫得有點亂七八糟 (到底是始建於唐代還是一九四五年呀?)內裡傳為韓愈手筆的《白鸚鵡賦》,應該是真品,因為都用鐵欄圍著 - 中共自知自己的國民或比日本仔更不肖。
一鼓作氣跑上山,想望望潮州古城的全貌,全景見唔到,只見到這座堪稱「藝術o既野你識條春」之東西。
向北門那邊下山,先來是個遊樂場。
回城裡吃碗鴨母捻,其實是雪耳糖水加湯圓。
「一生愛潮爆,你來自潮州」的潮州電視大學。
潮州古城其實不古,建築都是清未民國夾雜,走過民國的騎樓,轉左巷子就看到清未的大宅,一新一舊如此交替,對研究建築的,這裡是比其他古城更為有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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