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0月25日 星期三

黔東南 - 在加榜梯田遇到火雲邪神



話說某本人人都想屌鳩佢的雜誌,介紹景點時很喜歡用一個詞,叫隱世。

講真,乜野叫隱世?用旅行者的角度而言,就是難到之地。唔係叫你走多個小時山路,就是叫你坐走山路的巴士坐十個小時坐到黃膽水都吐出去,想起都怕的旅程,才可算是隱世。

早幾十年,大陸還有許多地方還配得起這個詞。但強國就是強,高鐵把原本坐火車也要十多小時才能到的,縮短到一日往返都不是問題。內陸窮省貴州也被數條高鐵穿插過,從廣州南站(就係近期大吹從西九龍坐四十六分鐘就到的地方)坐三四個小時就到。

一個地方容易去到,那就不能再隱,遊客峰湧而至,這貧困地方終有機會脫困,但脫貧就係要講到錢,一碰錢就會遠離純樸。

十月係入秋的時節,想著秧子都熟透,一疊疊的梯田都變成金黃,該多好看。貴州從江通了高鐵,到加榜梯田該容易多了,趁強國人放完他們的黃賓周又是工作日的日子來一看。




早上十一點正,從江高鐵站門口一出,右邊就是一客運站,找到一架掛著往加榜牌子的小巴,車上只有一個懶洋洋躺著的司機,買了票再回到車上呆坐著。



十一點半,那原本躺著玩手機的司機突轉頭向我說:「唏,你肚子餓的話,站旁邊有賣炒粉麵飯的地方。」

「那你甚麼時候開車?」

「再上多兩個再說吧。」

沒好氣走到司機所指的攤檔,叫了炒粉,那粉炒得很快,自己也吃得很快,生怕司機轉頭就把車開走。廿分鐘後回到,看到那架小巴,除了那個司機,車上依然沒多個人,那個司機似乎還沒意欲把車開走。


在車站附近走走,從江站係因高鐵拔地而起之地,站連周圍的廣場,都是不過三年的東西。廣場周邊有很多宏大的鼓樓狀建築,一看就知「假」的,且看似未入伙,顯得空空洞洞。連同陰暗的天色,周邊的氣氛顯得很壓抑。

一小時後,再有多一個阿叔上車,大概抵受不了我和那叔伯施放的念力,司機終於話:「一點四十分開車吧。」在站呆等三小時,還要坐三小時才到。開頭一小時往從江縣城的一段,還是近似高速公路的平路,很平穩易入睡。穿過縣城,戲肉來了,尼泊爾的公路回憶返來了,曲曲折折又凹凸不平的山路,還好之前數小時早已把那碟炒粉消化。


加榜梯田景區的大門,旁邊正興建一大座似係售票廣場,應該下年再來時,要放下一百塊買路錢。






司機終在加車村把車停下,加車村其實只被一條公路貫穿,往加榜鄉的上方,路邊向下望還見到羊松梯田一部分。想站在個觀景台平穩地來,該要等到來年。



回到下車的地方,向上方的小路走,終於到加車村的高位看到其全景。可惜就係來遲了,原以為這時候會被金黃包圍的村子,周圍都變為淺綠,金黃的稻穗都被收割在路旁。

沒趣之際,身邊一件矮、肥,貌似腥講垃圾會被號稱為火雲邪神的黃姓議員,之四十路的大姐走過來向我搭訕。

「唏,你找到房間住嗎?」

「還沒找,但我有興趣在加車村路口那一間。」

講真,會和馬大姐一齊走往那間民宿,只是因她是女人 - 女人就是擅長殺價,大概可幫我減一下房租。真係就這麼多,我對黃碧雲一點興趣都沒有。


加車村村口分叉路的民宿,窗口正好望向加車村下方連旁邊的梯田。馬大姐不負所望殺了個尚好的價錢,每間房一百塊。

馬大姐係住在廣州的東北人,自說聽懂廣東話但就說不好。重要的是說話的聲量高達五十分貝,還要說足數小時都唔斷氣,要命的是周邊沒有聲音靜悄悄反就是要了她命。正如到那民宿時,她就埋怨:「怎麼沒電視?」我說:「現在還有人看電視嗎?」講真,佢有wifi,我有手機,那需電視?

原本馬大姐還說一人一間各自各,但晚飯後回民宿時,馬大姐突向店東提出:「一間房太大了,我害怕,我還是和這小哥共住一間吧。」……其實都沒甚麼大問題的,一間房都係兩張床,馬大姐相信我唔會對她心邪,我當然都唔會對她心邪。

就是坐了不下七小時的車程,到那刻我已累到透頂,有一絲邪念都沒力氣去搞,抱頭就睡。

到淩晨兩點左右,突然感到有東西伏在我腳邊,心想這地方不是也會有鬼壓向人身上嗎。認真一看,伏在腳邊的,就是馬大姐。對,那大姐擅自跑到我床上。

我大驚:「幹!你幹嘛!」

馬大姐說:「......我剛才發惡夢…..我怕自己一個人睡…..

半小時後,就趁馬大姐睡到時,我揭開披單……立馬跑到另一邊床上,繼續兩邊分開睡。我承認,若她年輕返廿歲,唔係又矮又肥,就算她做了鬼壓在我身上我大概都唔會介意,可惜她是黃碧雲。

早上八點,馬大姐做了人肉鬧鐘:「起床啦!看外面好漂亮呀!」



唔耐煩地起了身,原本六點九起了一轉預定看日出,但見窗外起了濃霧,返去抱頭大睡。這轉望到窗外,原來剛才濃霧時下了一場雨,把因收割而光禿的田地都灌了水,田野間有多些反光。另外村寨邊的煙霞,形成似仙境般的景象。




回到昨日走到的高處,走到田野間,見部分田重新插秧,也有部分田地轉為種菜,水秧田間亦養有魚苗,因而造就了這裡的一道名菜稻花魚。




再往上走,就見到加車梯田全境。可惜濃霧未散,否則大概連對面的擺黨梯田也可盡覽。

退房時,馬大姐對我說:「對唔住昨晚吵醒你,你的房錢還是讓我付了」

「你覺得睡了我就可用五十元了事嗎?」我很想窒她這句,但算了。

     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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