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果在最好的時候碰到你,是我的運氣,可惜我沒時間。那麼最差的時候來到這個地方,是我的不幸,同樣可惜我也沒時間。
這次抄下王大導電影裡的金句,作為接下來旅程的開場白,若不說得那麼浪漫,那我只會用兩字來形容 – 中伏。
由雲南的最西邊返到大理,再睡了一晚硬臥火車,又回到這座叫春的城市,早上五時多一下車,隨便吃個早餐,再附近找了架巴士前往南部客運站,往元陽的巴士最早開那班也要十時多,望望錶,現在才七時。想找個地方發呆消磨時間,舉頭三尺還真有神明,出售票廳望上客運站大樓左翼,「網吧」兩字令我二話不說上了去。
上網費每小時五元,坐三個小時好歹也化算過在咖啡店扮文青,只是大陸上網吧是要登記身份證,櫃枱女孩看著我回鄉証,態度很硬地問:「身份證?」我沒好氣連香港身份證也拿出去:「這就是身份證啦,你看著辦吧。」女孩看到香港身份證更一頭霧水,原想著還是登記不成時,求她給個沒電腦但有插制的空位,讓我把手機的電叉滿就好 (這其實是我最主要目的),怎料女孩填自己的身份證號了事,過程表面嚴肅實際很是草率。
其實面前的電腦幾乎可有可冇,不能看蘋果新聞、不能上facebook,最要命的是是轉用倉頡打兩個字搜尋一下也不行。唯一可做的是開百度地圖,找元陽的位置,複製下元陽的簡體名字,用如此笨拙的方法搜接下來旅程的資料。
十時多上車,向南進發,七小時路程,約四分三是行高速公路,四分一才捱一下山路。但到了元陽南沙時,自己卻醒目過頭,快快便下了車,其實南沙離梯田景區還有三十多公里。還好可以補救,找到架前往新街的公車,再付十塊。
行到中途,小巴停在一旁洗車,下車看看,大片的芭蕉葉,這裡的確是雲南的南端無錯,一個月內,我已觸及了雲南的寒帶到熱帶了。可惜自己不懂植物,否則雨崩的樹林到紅河的芭蕉葉,也夠我講多數千字。
在新街客運站再找了架麵包的,十五塊到多依樹,原本計劃就是多依樹看日出,第二天回新街,再到老虎嘴看日落。
可是,麵的愈走愈上,看到的情況就愈來愈不妙,不是走錯路,而是眼前的境象愈來愈朦朧。
濃霧啊!
到達多依樹,司機指了青旅的位置,落了階梯,亦留意到青旅底下也是白朦朦一片,睇唔清睇唔透。
青旅剛剛所有床位都租出了,只餘下特價房,九十塊。安頓好,出去找了間餐館,廿多塊吃了碟蕃茄炒蛋填肚,再周圍走走。
走到一條分叉路,看見原來這裡也有路走向老虎嘴,而且若自己沒猜錯,照路況看老虎嘴似乎在比這裡海拔更高的位置。
即是明日的黃昏我也只能看著更濃密的霧嗎?
第二朝六點半醒來,心想還是給這地多一個機會,走到景區門口,企在閘口,望向天,天早已亮,但卻沒看到太陽的縱影。望向景區裡,見到望去的人,只是稍望望欄河下,就不再望離開,向下拍照的更是半個也沒有。此刻我就知道,一百元門票已可省回不用付了。
回去青旅問問櫃台的小伙子,知不知濃霧何時會散,小伙不好意思地答道一概不太清楚,我就知道現該做的,是退房,回新街再算。
回新街的路上,還好捉著了一張,叫做沒完全白來一趟。
再捉拍哈尼族婦女。
新街客運站旁的梯田文化廣場,青旅的小伙子說這裡該會有集市,我想若有個機會讓我拍一下哈尼族人,我還可待多一天。怎料濃霧也漫延至這埋,人更加沒多個給你拍。還八時多,跑回去客運站,買票回昆明。
上回了車,再捱一段令我搖得天漩地轉的山路,腦海同時轉動兩句話,文雅的一句,就是最差的時候來到這個地方,是我的不幸;粗鄙卻又真正反映到我那刻心情的一句,就係:我到底入來做乜撚?
有的,算得上是收穫的,是在青旅拍著的這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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